城市玻璃幕墙居然成了“鸟类杀手”？

在位于江苏苏州的昆山杜克大学环境研究中心，这些形态各异的鸟类标本，来自过去几年发生在校园内的鸟撞事件，研究人员将其中一小部分制作成了标本。

昆山杜克大学环境科学副教授 李彬彬：我们发现灰背鸫撞击的频率非常高，大部分其实都是直接死亡的。

2017年，李彬彬进入昆山杜克大学任教，也是在这里，她第一次亲历了鸟撞事件。

李彬彬带领学生在春秋两季迁徙高峰期，在学校对鸟撞事件进行观测记录，最多的一个迁徙季，记录到20多起校园鸟撞事件。李彬彬分析，玻璃幕墙容易发生鸟撞，这与玻璃反射透视的特性密不可分。

昆山杜克大学环境科学副教授 李彬彬：第一个是玻璃幕墙透明，尤其是一些特殊的设计，比如连接两栋建筑的走廊，对于很多鸟来说，它认为透过这两层玻璃它就可以飞过去。第二个就是玻璃反射的可能性，它可以反射出外面的天空或者植被，它认为前面可以飞行，它也会去相撞。

昆山杜克大学鸟撞项目研究员 杨茜：因为鸟类的正向视觉和侧向视觉的差异性，在鸟类看来，它的正向是远远弱于它的侧向视觉的，所以当建筑物出现在鸟类的正前方，特别是玻璃这样透视率很高的存在，很难让它们识别正向的障碍。第二，因为鸟类是中空的结构，它的骨骼在受到这样的撞击之后，非常容易受到致命性的伤害，所以在鸟撞事件之后，大部分鸟类都难以存活。

除了建筑本身，城市夜间灯光也是干扰鸟类飞行、造成鸟撞的一大因素。

昆山杜克大学环境研究中心教授 李彬彬：在它迁徙的过程中，容易被灯光吸引进入城市当中，而且相对迁徙的鸟类来说，它对于城市的熟悉程度，其实小于我们说的留鸟，就是经常生活在城市区域，不做迁徙的这些鸟类。

玻璃贴纸 探索减少鸟撞

面对频发的鸟撞事件，又有哪些切实可行的防范方法？采访中记者了解到，已经有不少地方和机构正在积极行动中。

已建成建筑对玻璃做相应的改造，是目前普遍适用的一种防鸟撞思路。在昆山杜克大学，记者看到，学校图书馆、教学楼、宿舍等部分建筑的玻璃幕墙外，都贴着平均间隔的圆形点阵，用来提醒鸟类，避免撞击发生。

昆山杜克大学鸟撞项目研究员 杨茜：我们就叫防鸟撞贴纸点阵图，这是我们最基础的一种防鸟撞的措施，最基本的一个目的就是，不管是什么样类型的鸟，能让它识别到，它是飞跃不过去的。5厘米X5厘米的距离是绝大部分鸟类展翅的一个最小距离，同时也兼顾了建筑的透光性，也兼顾了鸟类的防护有效性。

除此之外，在学校的二期项目，在建设规划之初，就将鸟类友好元素融入到建筑设计的考量之中。

昆山杜克大学鸟撞项目研究员 杨茜：我们在这个建筑的上半部分，加入了横格的设计，在下部分使用了格栅设计，所以它减少了大块的玻璃面积的使用，所以也起到了一定的防护效果。

通过这些举措，这两年，校园里记录到的鸟撞数量较之前减少了80%以上。2022年，由昆山杜克大学和多个研究机构、研究人员共同发起成立了全国防鸟撞行动网络，在全国范围招募志愿者，观测记录鸟撞事件、分析原因，探索有效的预防方法。

昆山杜克大学学生 鸟撞项目志愿者 吴文瑞：他们会定期大概是一周五次，对一个特定的建筑物进行巡逻，如果发现鸟撞的话，就把它上传到平台，这样的话会形成一个比较系统的调查。我们首先会看一下玻璃覆盖率，基本上可以确定是40%以上，会是鸟撞比较频发的区域。其次，我们会看一下周边植被状态、玻璃建筑的朝向，哪一个朝向会是鸟撞比较频发的地方。

目前相关的调查研究及分析还在进行和不断探索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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